他新買了一本聖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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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醫生!醫生!我最近剛學會讀寫!你看你看!」沒有出診的午後,秋日的氣溫已經驅走不少熱風,在安索格的海岸邊涼爽更甚。
「……嗯。」卡薩布蘭卡腿上趴著一隻黑貓,安穩的窩著,一本厚重的書頁架在貓的背脊上緩慢翻閱,儼然是充當書架用了,可是神奇的是底下的貓不少不鬧,繼續睡牠的午覺。
「是真的啦-!唔唔、那個、起初、神創ㄗ凹天…地,神說要有關……就有了關……」十多歲的孩子努力湊過來閱讀,撒姆爾是前些日子在貝森出診時遇到的孩子,自小無家,在疫病蔓延的夏季稍緩後主動表示想要離開修道院工作,雖然只能做點簡單的勞力,但活力旺盛,一個夏天抽高了不少個子。最近聽聞卡薩布蘭卡撿了不少貓回來,少年也樂於奔波送養以及照顧,以及在港口下工的傍晚會鑽來他藏匿貓咪的小小基地。
「是『神說要有光』。」男人對於照顧孩子不甚擅長,甚至有些過於冷淡,但只要不影響到他工作,都隨他去懶得管了,偶爾對於念錯的字詞會毫不客氣給予糾正。
撒姆爾最近不知為何,似乎異常努力的學習認字,起步比起同年的貴族小孩們晚了許多,但是看到任何書籍、甚至紙張信件都很興奮。
「因為我以後也想當醫生!」每每看見黑衣人的裝束,少年不像一般人彷若面見死神,閃閃發亮的眼睛簡直看見偶像一樣。
「……是嗎。」
「吶吶、卡薩醫生……人說讀聖經會到天國、會得到永生,是真的嗎?爸爸媽媽也都在主的身邊等著,是真的嗎?」
「……等我死掉後也會到主的身邊去嗎。」
卡薩布蘭卡還捧著書本,沒注意到看著聖經的少年已經轉過來認真看著他,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。
--你們查考聖經,因你們以為內中有永生。給我作見證的就是這經,然而你們不肯到我這裡來得生命。我不受從人來的榮耀。但我知道,你們心裡沒有神的愛。
卡薩布蘭卡看著這樣的少年,微微瞇起了眼。
傍晚和煦的秋風吹送,安索格港口的船鄔駛近,魚販叫賣聲遠遠的傳來。
這時候的眾人還不知道,和平的秋天即將降下災難。
「啊啊,是真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