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活在浩瀚的宇宙裡,漫天飄灑的宇宙塵埃和星河光塵,我們是比這些還要渺小的存在。
——《小時代》
——《小時代》
浮生藉著燈靠在書桌前轉筆,一旁如山高的筆記紙堆似乎在認真工作,但仔細一看,台案上只放了一本沾染血污的小冊,攤開的一面觸目驚心,青年恍恍然盯著,心思顯然不在上頭。
不久,天矇亮了,路上遠遠傳來鳥語與行人聲,早晨空氣清新,彷彿昨夜的種種陰霾不復存在。
「哥哥?你的燈怎麼亮著⋯⋯是又熬夜了嗎!而且你昨天是不是也好晚回來說⋯⋯」
他的木板門被拉開,探頭進來的少女紮了兩股小辮子,出聲喊道,這讓桌前的青年觸電般跳起來,手忙腳亂的把書本闔上。
「小、小若?進來要先敲門⋯⋯」藏不住心事的青年陪笑臉,這句話卻讓來人皺起眉頭。
「咦?我有敲啊,而且還喊了好幾遍,我以為你在睡覺但燈忘了關⋯⋯」少女的制服整齊背著書包,顯然已梳洗過準備出門,她打了個呵欠繼續道,「沒事啦、我只是說一下,這幾天學校社團要練成發,會比較晚回家,就不過來這邊囉,哥哥你要記得吃飯——」
「不要去!」
某個關鍵字讓青年愣是從疲憊、以及早晨的昏昏欲睡中徹底嚇醒,突然加大的音量也讓少女跟著噤聲,呆然看著自己的兄長。
浮生自己也愣住了,眼角瞟向桌上的計時鐘,確實是快要接近通勤上學的時間了,昨天開完會回來就該想到的,七都一中出現死者,他怎麼會忘記這麼重要的事情?青年深吸口氣試著恢復溫和的語氣說話,卻藏不住其中的急躁:「別去學校、別——妳這幾天⋯先到媽那邊⋯⋯我、我幫妳請假——我叫媽幫妳請假!就說家裡突然有要緊事⋯⋯明天去買、不我、我現在就訂車票⋯⋯」說著便慌忙地打開自己的筆電,想要網路訂票。
「哥哥你在說什麼⋯⋯」少女用疑惑又詭異的眼神盯著他瞧,急急過來按住對方的手,「怎麼回事呀?到底怎麼了?」雖說本來她的兄長就有些神經質,不過最近是不是太過了。
「我⋯⋯」浮生僵硬的思考了三秒,「我在警局工作的朋友說學校附近有變態出沒⋯⋯」想了半天還是用平常慣用的謊話,洗腦妹妹自己有個『知道很多事情的在警局工作的朋友』。
「那有什麼、我上下學都結伴不就好了,哥哥你太緊張啦—」少女噗哧一聲笑出來,但青年的臉色卻越發陰沈。
「別去、拜託別去⋯⋯只要一個星期、不、三天⋯⋯說不定明天就可以了,一定很快就能找到⋯⋯啊!」對話到一半,浮生的思緒已經飄忽到別的地方了,自顧自地低聲喃喃,然後又像想起什麼似的,翻找自己亂得可以的腰包,最後遞給對方一顆小巧的玻璃晶球,見少女沒有要接過的意思,硬是抓過對方塞在她手裡。
「絕對別去學校!要出門的話都帶著這個,這是、護身符⋯⋯」他握住手的力道幾乎令人生痛,表情卻是前所未有的認真。
「⋯⋯」少女抿著唇滿臉不解,捏了捏手中的玻璃珠,白色星芒在其中點點發著光,若不是她哥前提是這麼奇怪的對話,那是個漂亮的工藝品,或許她還會欣喜地接下。
空氣靜默了會,「我知道了,不去學校,」彷彿讓青年安心似的,從善如流把書包卸下,再抬起頭的時候,露出跟平常一樣的微笑,「不過護身符的話,還是留給哥哥好了。」說著她從書包側邊抽出一個手縫的小束口袋,輕輕拉開將玻璃珠丟了進去,又重新封起來,放回青年的手中。
「這是若夢的護身符,還有很多、不用擔心喔。」手縫小物上頭繡了可愛的貓咪,少女眨眨眼睛,「嗯、不過還是要跟爸說一下,今天要請假回家。」她笑著拿出手機到一旁去撥通電話,浮生聽著對方比自己自然ㄧ百倍的經痛請假委託,感到心情複雜。
「那我回去了哦,」少女收起電話,沒再對他種種奇怪舉動反駁什麼,只是最後離開前,想了想又叮嚀了一句:「不管怎樣,自己萬事小心——」
直到落鎖聲隔了很久以後,青年還呆在原地,「唔—」這是在做什麼呢?只怕自己這麼可疑,一早就被看穿了。浮生緊緊揪住手中的小布袋,隔著布料小圓球的形狀清晰握在手裡。
他緊緊握著,彷彿那是一個重要的寶物。
不久,天矇亮了,路上遠遠傳來鳥語與行人聲,早晨空氣清新,彷彿昨夜的種種陰霾不復存在。
「哥哥?你的燈怎麼亮著⋯⋯是又熬夜了嗎!而且你昨天是不是也好晚回來說⋯⋯」
他的木板門被拉開,探頭進來的少女紮了兩股小辮子,出聲喊道,這讓桌前的青年觸電般跳起來,手忙腳亂的把書本闔上。
「小、小若?進來要先敲門⋯⋯」藏不住心事的青年陪笑臉,這句話卻讓來人皺起眉頭。
「咦?我有敲啊,而且還喊了好幾遍,我以為你在睡覺但燈忘了關⋯⋯」少女的制服整齊背著書包,顯然已梳洗過準備出門,她打了個呵欠繼續道,「沒事啦、我只是說一下,這幾天學校社團要練成發,會比較晚回家,就不過來這邊囉,哥哥你要記得吃飯——」
「不要去!」
某個關鍵字讓青年愣是從疲憊、以及早晨的昏昏欲睡中徹底嚇醒,突然加大的音量也讓少女跟著噤聲,呆然看著自己的兄長。
浮生自己也愣住了,眼角瞟向桌上的計時鐘,確實是快要接近通勤上學的時間了,昨天開完會回來就該想到的,七都一中出現死者,他怎麼會忘記這麼重要的事情?青年深吸口氣試著恢復溫和的語氣說話,卻藏不住其中的急躁:「別去學校、別——妳這幾天⋯先到媽那邊⋯⋯我、我幫妳請假——我叫媽幫妳請假!就說家裡突然有要緊事⋯⋯明天去買、不我、我現在就訂車票⋯⋯」說著便慌忙地打開自己的筆電,想要網路訂票。
「哥哥你在說什麼⋯⋯」少女用疑惑又詭異的眼神盯著他瞧,急急過來按住對方的手,「怎麼回事呀?到底怎麼了?」雖說本來她的兄長就有些神經質,不過最近是不是太過了。
「我⋯⋯」浮生僵硬的思考了三秒,「我在警局工作的朋友說學校附近有變態出沒⋯⋯」想了半天還是用平常慣用的謊話,洗腦妹妹自己有個『知道很多事情的在警局工作的朋友』。
「那有什麼、我上下學都結伴不就好了,哥哥你太緊張啦—」少女噗哧一聲笑出來,但青年的臉色卻越發陰沈。
「別去、拜託別去⋯⋯只要一個星期、不、三天⋯⋯說不定明天就可以了,一定很快就能找到⋯⋯啊!」對話到一半,浮生的思緒已經飄忽到別的地方了,自顧自地低聲喃喃,然後又像想起什麼似的,翻找自己亂得可以的腰包,最後遞給對方一顆小巧的玻璃晶球,見少女沒有要接過的意思,硬是抓過對方塞在她手裡。
「絕對別去學校!要出門的話都帶著這個,這是、護身符⋯⋯」他握住手的力道幾乎令人生痛,表情卻是前所未有的認真。
「⋯⋯」少女抿著唇滿臉不解,捏了捏手中的玻璃珠,白色星芒在其中點點發著光,若不是她哥前提是這麼奇怪的對話,那是個漂亮的工藝品,或許她還會欣喜地接下。
空氣靜默了會,「我知道了,不去學校,」彷彿讓青年安心似的,從善如流把書包卸下,再抬起頭的時候,露出跟平常一樣的微笑,「不過護身符的話,還是留給哥哥好了。」說著她從書包側邊抽出一個手縫的小束口袋,輕輕拉開將玻璃珠丟了進去,又重新封起來,放回青年的手中。
「這是若夢的護身符,還有很多、不用擔心喔。」手縫小物上頭繡了可愛的貓咪,少女眨眨眼睛,「嗯、不過還是要跟爸說一下,今天要請假回家。」她笑著拿出手機到一旁去撥通電話,浮生聽著對方比自己自然ㄧ百倍的經痛請假委託,感到心情複雜。
「那我回去了哦,」少女收起電話,沒再對他種種奇怪舉動反駁什麼,只是最後離開前,想了想又叮嚀了一句:「不管怎樣,自己萬事小心——」
直到落鎖聲隔了很久以後,青年還呆在原地,「唔—」這是在做什麼呢?只怕自己這麼可疑,一早就被看穿了。浮生緊緊揪住手中的小布袋,隔著布料小圓球的形狀清晰握在手裡。
他緊緊握著,彷彿那是一個重要的寶物。
不找到不行、不快點找到不行啊—--
——取子箱。
離開學校、離開家裡這麼久了,他以為把自己弄得孑然一身,只要不與人深交、不扯上關係、不與之接觸,就可以不被影響,彷彿不曾因破滅的關係受傷。
可是是從幾時開始的?
身為人類,群居生物的一種,怎麼能將所有事情置身事外?怎麼會覺得可以自己能默默面對所有事情,而不影響到他人?
或許一開始交給其他人解決就好了⋯⋯他也曾經這麼想,許多的臉孔閃過,笑著的、哭著的、生氣的、強忍疲憊及故作鎮定的⋯⋯⋯⋯浮生發出一聲含糊的嗚咽,將頭埋入手臂中。
必須守護的東西那麼多、必須對抗的事物那麼強大,而他卻始終如此的—--
渺小。
——取子箱。
離開學校、離開家裡這麼久了,他以為把自己弄得孑然一身,只要不與人深交、不扯上關係、不與之接觸,就可以不被影響,彷彿不曾因破滅的關係受傷。
可是是從幾時開始的?
身為人類,群居生物的一種,怎麼能將所有事情置身事外?怎麼會覺得可以自己能默默面對所有事情,而不影響到他人?
或許一開始交給其他人解決就好了⋯⋯他也曾經這麼想,許多的臉孔閃過,笑著的、哭著的、生氣的、強忍疲憊及故作鎮定的⋯⋯⋯⋯浮生發出一聲含糊的嗚咽,將頭埋入手臂中。
必須守護的東西那麼多、必須對抗的事物那麼強大,而他卻始終如此的—--
渺小。